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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1日下午,建井一处在四楼西会议室召开2024年纪检监察暨以案促改工作推进会,处领导班子成员、各科室、各基层单位主要负责人参加了会议。党委副书记郭文东主持会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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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拓杂志--梅花图
梅花图

梅花图

◎羽  佳/图:尔雅

郁郁葱葱,崇山峻岭。

透过树林,看到一块緑色如茵的草坪上,十几名龙腾虎跃的战士正进行对手的拳击训练。

穿过练武的人群,一个中等匀称身材的英武青年军人走进了山洞,略带不满地向着指挥员报告道:“侦察连长沈志刚奉命报到。”

王团长乐哈哈地伸手拉住沈志刚说:“很抱歉啊,把你从病床上拽来,事关重大,不得不找你这位侦察英雄喽 。”

刘政委沉静地说:“志刚同志,上级估计到敌人要在撤退之前潜伏一大批特务,指示你们侦察连要设法破坏敌人的潜伏计划。”

志刚:“我的任务。”

王团长指着重庆军事地图严肃地说:“化装潜入这座城市,打进敌人内部,搞到敌人的潜伏名单。”

刘政委说:“据侦察得到的情报来看,布置这次潜伏计划的是国民党军统特务、少将处长严仁浩,一个有着二十多年丰富经验的特工老手。”

沈志刚考虑片刻,说:“我很难完成。”

王团长:“我们相信你能完成。”

志刚:“凭嘴吗?我如何才能接近这位少将处长呢?”

王团长:“这没问题,他的娇惯女儿十分风骚,与他女儿混熟后伺机行动。”

刘政委笑笑:“派你去最合适不过了。”

沈志刚:“带几个人去?”

王团长:“你任意挑选一个助手。”

志刚:“多长时间。”

刘政委:“一个月。”

志刚跳起来:“不是开玩笑吧,用在认识那位小姐的时间都不够 。”

王团长:“因为敌人不给我们充足的时间,再说万一,我们还有第二步、第三步的安排,总之,必须搞到潜伏名单。”

志刚:“这么说,我得马上动身喽。 ”

王团长:“是的。”

刘政委上前握紧沈志刚的双手:“不要万一, 祝你成功。”

沈志刚:“如果我能够活着回来,你再说这句话。


山间草坪上,一个高大魁梧、像一座黑铁塔似的战士徒手与四、五个战士进行激烈地搏斗。

沈志刚由排长陪同,从山坡下来,分开围观的战士,观看了这场精彩的格斗。

排长抱着怀轻声说:“他是由地方游击队补充过来的,叫李大成。”

那魁伟的战士接连打倒几个对手,脸不红气不喘,面有得意之色。

沈志刚:“李大成!”

李大成粗着嗓门:“到!”

志刚:“从今往后,你就归我指挥。”

李大成瞅了沈志刚一眼,说:“你能赢得我,我就随你管。”

排长喝道:“李大成,你别胡闹,下级必须服从上级。”

沈志刚笑笑:“说话算数。”

他随手脱下了军服,勒紧了裤腰带,拉开了架势。那大汉如同猛虎般地扑了过去,沈志刚侧身躲过,伸出手掌砸在大汉的脖子上,抬腿绊倒了大汉;大汉恼羞成怒,爬起来又扑上前,沈志刚迎上前抓住大汉踏过来的脚一推,将大汉顺势推倒,在大汉还未爬起来,志刚冲上去伸出拳头猛向腹部击打,接连又是几拳,打得大汉爬不起来了。

躺在地上的大汉捂着肚子说:“好,我服喽,归你管。”

排长走过来踢了李大成一脚,气冲冲地说:“起来,蠢汉,这是咱们连长,自找苦吃。”


滚滚江水,波涛汹涌。

一艘内河航运“江洋”号客轮劈波斩浪,向着朦朦笼笼的山城驶去。甲板上,江风吹拂着沈志刚的蓝色长衫,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,抽出一支叼在嘴上,划一根火柴点燃了,一股烟气顺着他的鼻孔溜出来。身着粗布衣裳的李大成从船尾走进沈志刚说:“先生,借个光。”

沈志刚将烟头递了过去,李大成压低了嗓音:“最上一层305客舱住着一个军官两个卫兵。”

沈志刚:“全部解决,不留活口。”

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分头开始了行动,沈志刚顺着梯子上到客船的最顶层,眼见着李大成从对面走了过来,会意地点点头,就在离305客舱不远的地方同时停了下来,如同素不相识似的望着江面。

几位男女游客笑嘻嘻地从背后走了过去。

“砰”,一个士兵随手带上305客舱的门,手拎暖瓶吹着口哨向船尾走去。

刚一拐弯,沈志刚和李大成就快步走近305客舱,推门而入,李大成扔出匕首,“嗖”地扎在了正给军官斟酒的士兵的背上,那士兵惨叫一声,扑倒在桌面上;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沈志刚在那军官还未回过神就已经双手卡住了脖子,那军官挣扎着断了气。

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李大成立刻躲在门后,士兵刚推开门就被他拎了进来,将匕首插入了士兵的胸膛。

305客舱的门再开的时候,出来的就是已经换上军服的沈志刚和李大成了。


客轮缓慢地驶进了港口。

蜂拥的游客在岸上受到军警的严厉盘察,翻箱搜身,怒斥喝问,显得十分嘈杂和混乱。

沈志刚、李大成俩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港口,叫来一辆人力车向繁华的市内进发。

车子停在了“大华慈善医院”的门口,李大成付罢车钱,与沈志刚走进医院,快步登上了二楼。

沈志刚问迎面过来的护士小姐:“小姐,请问曹副院长的办公室在那个房间?”

“跟我来吧。”

护士在前引路,在楼的尽头拐个弯,她回头说:“这就是。”

沈志刚抬头看见门上的几个字是:院长办公室。

他敲了几下门。

“请进。”

沈志刚、李大成推门进去。沈志刚:“您是雷副院长吗?”

正在写字台前翻阅医书的雷副院长抬起头,他五十多岁,一双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,透出一股锐利的目光,他点了下头。

沈志刚说出暗语:“在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,我们需要的是忍耐。”

雷副院长:“暴风雨来了同样。”

他离开座位,上前紧紧地握住了沈志刚的双手。

“我姓沈,名志刚。”

“欢迎你们。”雷副院长将他们让到沙发上。

“老雷,”沈志刚燃着一根香烟:“今晚上要把我们顺利到达的电报发给指挥部。至于我们如何开展工作就听从你的安排。”

“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,”雷副院长说:“晚上你们到我家里去,地址是上海路第八区88号,院门的旁边挂着‘雷宅’牌子。”

沈志刚:“准时时间。”

雷副院长看了下手表,说:“晚八点,不过你们要把这身虎皮换下。”


大座钟“嘡、嘡、嘡”地敲了八下,门铃“叮咚叮咚”响个不停,雷副院长走出屋外,拉开院门,把沈志刚和李大成迎了进来。

进到屋里坐下后,雷副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男一女的照片递给沈志刚,说:“女的是保密局西南处长严仁浩的独生女严丽,二十八、九岁。她丈夫是日伪时期的特务,日本鬼子投降前夕被我地下党除掉。这个女人极其阴险毒辣,旁边那男的就是她的情夫。”

沈志刚仔细看着身穿国民党少校军服的中年男子的照片,说:“这军官好面熟呀。”

雷副院长说:“他叫郑克。”

“郑克!”沈志刚惊叫了一声。

“怎么,你们认识?”雷副院长问。

沈志刚冷冷地说道:“岂至认识,我们还是老同学呢。那是‘七七’事变爆发后……”


沈志刚眼前浮现出学生游行的场景:学生队伍堵塞了整条马路,要求抗战的呼声此起彼伏。沈志刚和郑克挽着臂膀走在前面,游行示威的队伍冲散了警察排列的人墙。

学生们四面八方往重庆市政府的方向汇集。

国民党的军、警、宪全面出动,对手无寸铁的游行队伍实行了残酷的镇压。

两名宪兵架着郑克往囚车跟前拖,沈志刚冲过来打倒了宪兵,俩人从混乱中飞快地顺着小巷逃走了。


郑克家的客厅摆设豪华。

长沙发的上方挂着一个军人和女人的合影照片,显然是郑克的父母。

郑克的母亲陪几位阔太太打麻将,郑克拉着沈志刚走了进来,他母亲责备道:“克儿,外面这么乱,你瞎跑个啥!”

郑克没理会,领着沈志刚上了楼,走进自己的房间。

郑克往沙发上一倒,翘起二郎腿说:“他妈的,干这真危险,不是你救了我,我可要受牢狱之苦喽。”

沈志刚拿起圆桌上的陶瓷美女像说:“救不救你都一样,你的将军父亲会把你保出来的。”

“哎,志刚,”郑克说:“要我说咱们不参加下午的游行了吧,那子弹可没长眼睛,谁知道哪颗会飞到自己身上。”

“怎么,你害怕了?”志刚将美女像放回到桌子上。

“害怕?”郑克跳了起来,两眼睁得大大的:“我以为这样是白送死,也救不了国。要想救国就得拿枪杆子,光喊几句口号就能把日本鬼子赶出去吗?”

“不对,”沈志刚略显激动地说:“这是义愤,这是向国民党不抵抗政策的抗议,这样的血不会白流,它会唤醒千千万万劳苦大众,为不愿做亡国奴而拿起枪杆子。”

郑克连连摇头:“好了,好了,我不和你争论,我决定投考军校,再也不参加什么游行了。”


沈、李、雷三人沉默着。

李大成忍不住地问道: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他考上了军校,我也投奔新四军去了。”

雷副院长说:“他是严仁浩得力助手,对你是个威胁哦。”

沈志刚:“是个威胁,但我觉得也可以利用。你说,我怎么能够与严丽接触呢?”

雷副院长说:“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女佣是我们的人,怎样接触你自己想办法。”

“联络暗号。”

“照旧。”雷副院长说:“过几天是严丽的生日,按照往年的习惯,她又要在大华饭店举行宴会和举办舞会。”

“这到是个机会。”沈志刚轻轻地说了句。


阳光明媚,天气晴朗。

沈志刚和李大成从大华饭店里走出来,随着人流缓步而来。

迎面开来一辆黑色小轿车,轿车里的军官透过车窗看到了沈志刚,忙令司机停下,他跳下轿车,从后面抓住了沈志刚,握住他的双手说道:“哎呀,老同学,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。”

沈志刚略微一楞,马上就认出眼前的军官是郑克,惊得不知说什么好。

“哈哈,”郑克大笑起来:“你不认识我了,沈志刚先生。”

他镇静下来,一副故作惊喜的样子:“喔,你是郑克!你可真投笔从戎变了样啦。”

望着长袍马褂的沈志刚,郑克给了他一拳,说:“怎么,你却经起了商?”

沈志刚掩饰道:“咳,干啥不都一样。”

“是呀,一样报国吗。”说完郑克又是一通大笑,笑过后他说:“走,上车,到我屋里好好聊聊。”

沈志刚推辞道:“不,不,我现在很忙,有笔生意,有空儿一定造访。”

“别来这一套,我们是天载难逢,说什么你也得跟我走。”郑克连推带搡地把沈志刚塞进车内。

沈志刚只得屈从,招呼了李大成也上了车。


小轿车箭一样地开过来,驶进一处大院。

院墙的上端布有三尺高的铁丝网,十几个被捕的、似学生模样的男女背靠墙体站着。

院中央有一张桌子,两边立着十几名手持美式冲锋枪的士兵,不远处,停着一辆囚车。

桌后面一名少尉军官正审讯桌前的一男青年。

那军官慢条斯理地问:“姓什么?”

“理。”

“叫什么?”

“理得胜,有理必胜!”

“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,反什么政府?”

“因为它注定要垮台!”

“混蛋!说!谁指使的!”

郑克和沈志刚从轿车里钻出来,少尉军官跑到郑克面前立正敬礼。

郑克指指那边的十几个人,黑着脸说:“他们是刚抓到的?”

“是的,刚抓的嫌疑分子。”

郑克从他们身边慢慢地走过,伸手要过士兵挎着的冲锋枪。

那个被审问的青年回到队列里还未转过身,郑克冷酷地扣动了扳机,一梭子子弹喷出枪管,射向这十几名男女青年。

他将冲锋枪扔给了士兵,走过倒地的尸首,回过身命令道:“把他们抬出去!”

沈志刚压住心中怒火,无动于衷地说:“郑克,你的公事结束了吧。”

郑克露出笑脸:“完了,很抱歉,非常时期。走,我们进去吧。”

沈志刚和李大成跟着郑克进了楼房,上到第二层,郑克引到办公室里,让座。

沈志刚坐下,李大成则立在旁边。

一个士兵把茶水搁在茶几上,退了出去。

郑克在烟罐里抽出一支香烟递上前,沈志刚摇摇手,郑克不以为然地说:“老兄,经商的人哪能离了烟酒啊。”

沈志刚笑一笑,从长衫衣兜内摸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烟,用市面不多见的打火机给郑克点着火,又替自己燃着香烟,说:“老弟,我习惯这个。”

郑克“嘿嘿”笑了两声:“这才完完全全像个地道的商人。”

沈志刚故意地说:“怎么,你不相信?”

郑克:“相信相信,我相信老兄一定发了大财吧 ?”

“自从和你分手后,我也就弃政从商啦。”

“经得哪一行?”

“海外走私。”

“售得什么货?”

“违禁品。”

“现在有啥打算?”

“捞了足够一把,回乡省亲。”

“噢,对,对,瞧我这记性,老兄的家是在城外的一个镇上吧。”

“青龙镇。”

“老兄,你对时局有何见解?”

“勿论国事。”

“好,好,老兄既然衣锦还乡,为何太太没有相伴呢?”

“至今尚未娶亲。”

郑克显然有点儿吃惊:“你还打着光棍儿?”

沈志刚一语双关地说:“刀尖上的营生,岂敢儿女情长。现今想在本城觅一知音带回去。”

郑克热心地说:“好哇,老兄的婚事,小弟理应相助。明天严处长的千金严丽大宴宾朋,红粉佳丽趋之若骛,老兄相中哪一位小姐我做个媒人,你看怎样?”

沈志刚心中大喜过望:“小弟有如此美意,兄深感荣幸。”

“卫兵 !”

一士兵推门进来。

“准备酒席,我给沈兄接风。”


十一

“大华饭店”四个字在霓虹灯的映照下耀眼生辉。

红男绿女双双成对,达官贵人们向立在门口的女主人——严丽点头致意。

华丽的服装把严丽打扮的高贵文雅,一双美丽的大眼在人群中搜寻着,时常闪现出一丝焦虑。

黑色小轿车鸣着喇叭闯开了一条路,停在了饭店门口,侍者近前打开车门,着少校军服的郑克和身穿白色燕尾服的沈志刚钻出车外。沈志刚点燃雪茄烟,高大的李大成俨然像个保镖似的不离他左右,上了饭店的阶梯。

“哦,对不起,林太太,叫您久候了。”郑克拉起严丽一支白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。

严丽娇嗔地横了郑克一眼:“你从来也没有准时过。”

郑克陪着笑脸说:“林太太,下回一定准时。”

“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抗战激进分子、如今的商场富翁沈志刚先生,还是我的老同学加救命恩人。”

严丽把手伸了过去:“欢迎光临,认识沈先生我很高兴。”

沈志刚吻了一下:“林太太美丽动人,能一睹芳容今生有幸。”

严丽微笑一下,抽回了手,她挽起郑克的胳膊,一同步入灯火辉煌的大厅。

餐桌旁的军人、商人、名流、太太、小姐们都站了起来,鼓掌欢迎这位妩媚的林太太。

严丽在掌声中走近自己的餐桌,她的左边是沈志刚,右边是郑克。

郑克拿起高脚杯开始了宴前的祝辞,他热情洋溢地:“先生们,女士们,今天是林太太三十岁寿诞,我代表女主人向参加宴会的所有来宾表示衷心的感谢!”

厅内掌声四起。

郑克:“请大家共同举杯,为林太太的寿禧干杯!”

一阵碰杯声过后,大家纷纷落座。

宴会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着。

十二

悠扬的舞曲在大厅里回荡,舞伴们踏着节拍欢快地旋转。

郑克搂着严丽的细腰,捏着她戴着雪白手套的手,两眼盯着她美丽的面孔,笑着说:“丽丽,往年都是你的父亲为你生日宴请客人,今年是多事之秋,明年恐怕要在台湾举行了。”

严丽轻松地说:“管它呢,痛快一天是一天。”

沈志刚和一位面目姣好的小姐舞动着,同郑克和严丽这对舞伴若即若离。

郑克:“你父亲不出场大煞风景,来的达官贵人心情未必愉快。”

严丽:“爹地昨天还决定出席的,今儿早被毛人风召去后满脸不高兴,就不参加了。”

“喔,不会是让老头子留在大陆吧?”

“上峰对他行动迟缓大为恼火,勒令他限期完成。”

“老头子胸有成竹,实际上……”

“多嘴,现在不是你耍聪明的时候。”

郑克做了个鬼脸。

一直跟着他们移动的沈志刚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。


十三

几天后一个上午,严府门外,沈志刚、李大成俩人来到这儿。

门铃响起,严丽正在梳妆台前涂红抹粉,她说:“亚妹,去看看,谁来了。”

亚妹应一声,走出房间走到院门口,开了门见是两位陌生人:“你找谁?”

沈志刚反问道:“你是林太太的仆人吧?”

亚妹点点头:“你们找我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可我不认识你们。”说着她就要关门。

沈志刚:“在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,我们需要的是忍耐。”

亚妹眼里闪出欣喜的光采,忙对暗语:“暴风雨来了同样。”

“亚妹,到底是谁来了!”

“你告诉林太太,沈志刚前来拜访。”

亚妹提高了嗓音:“沈志刚沈先生求见。”

“请他到客厅。”

亚妹引他们进了客厅,沏茶伺候。少顷,浓妆艳抹的严丽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,她与沈志刚握了一下手,请他坐下,说:“沈先生何来闲暇,有何贵干?”

沈志刚满脸堆笑:“鄙人备下一份薄礼送于林太太,略表心意。”

他一挥手,李大成将镶着金边的箱子放在圆桌上。沈志刚打开盖子,黄澄澄的金条耀眼夺目。

严丽喜上眉梢,却故意推辞道:“你我一面之交,岂敢收下。”

沈志刚:“与林太太一见如故,理当相送。”

严丽漂亮的脸蛋起了变化,她笑逐颜开,温柔地望着他:“沈先生如此豪爽,必有所求喽。”

“那里那里,林太太倘若赏脸,让我有出入府上的方便,倍感荣幸之至。”

“客气啥,欢迎常来。”她高兴地喊道:“亚妹,告诉厨子,我这里有客人,午餐要丰盛。”

亚妹退了出去。


十四

西南保密局侦缉处大院。

郑克和一名队员进行拳击较量,旁边数个队员观战。

郑克把他逼到了墙根,膝盖向上一顶,那队员捂着小腹痛苦的倒在了地上。

郑克挥下手,对怔在那里的队员们说:“你们一起来吧。”

队员们呈半圆形围住郑克,一名队员扑了过来,郑克闪身照他脖子一掌砍下,砍倒在地;一名队员搂住了郑克的后腰,另一名队员乘机攻击,郑克一脚踢翻了他,又扳住后面的脖颈一弯腰来了个大背跨把搂腰队员摔在地上;剩下两名队员同时冲上前,郑克东档西打,左冲右撞,把他们一一打翻在地。

郑克:“起来吧,不吃几拳头练不出硬功夫。”

他对等了一会儿的便衣摆摆手,俩人走进楼里,进了办公室并关上门。

郑克问:“有什么消息没?”

便衣说:“我跟踪了几天,老往林太太的住处跑,别的哪儿也没去。”

“几点至几点?”

“晚上八点去,十点出来。我觉得那家伙已经爱上了林太太。”

郑克冷笑了两下:“这么说林太太也爱上了他?!”

“怕是。昨天晚上……”

十五

一轮明月挂在空中。严丽家的后花园内,长条椅上偎坐着沈志刚和严丽。

“丽丽,你知道,我是多么地爱你。”沈志刚“动情”地抓住她的双手。

严丽摇着头:“我们是不可能的,不能超出朋友的界限。”

“你哪里知道我的情感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。”

严丽抚摸着他的脸颊:“我不能和你结婚,虽然我也爱上了你。”

“为什么,是不是因为郑克?”

“我的身份不允许,我是搞特工的。”

“我有很多钱,咱们可以一块逃走,到美国、英国哪儿都行。”

“不行!就是我愿意,也逃不出父亲的手掌,我的小傻瓜。”

沈志刚一把将严丽揽入怀中,在她猩红的嘴唇上热烈地吻着。

忽然,严丽挣脱了拥抱,坚决地说:“时候不早了,你走吧。”

沈志刚装作吃醋的样子,说:“丽丽,你总是在十点钟撵我,是不是郑克这个时候要来。”

严丽边系上旗袍纽扣边说:“你们男人呀疑心都很大。”

俩人挽着臂膀离开了花园。

长椅子底下趴着的便衣钻了出来。


十六

郑克:“就这些。”

便衣:“就这些。”

郑克:“好,继续监视。”

那便衣走后,他燃着一根香烟,踱步陷入沉思。他自言自语地:“那沈志刚真的经商不问政事了吗?真的吗?不,他绝不会!他装得越像就越可怕。”

桌上电话铃响起,郑克扔掉烟头,抓起话筒:“是我,郑克。”

话筒里传出:“郑队长,林太太的女佣进了汇丰旅馆。”

郑克:“跟上她,给我盯紧点儿。”


十七

汇丰旅馆内,头戴鸭舌帽的便衣从电话间出来,泰然自若的穿过前厅,拾级而上。在前厅翻阅画报的李大成站起身,跟了上去。便衣上到三楼,走到第六个房门口停住,看身后没人,就耳贴锁孔偷听起来。

从房内传出沈志刚和亚妹的声音。

亚妹:“最近每天晚上11点左右,严丽就把证件和金条发给来找她的人,每张证件皮上印有一朵梅花。”

志刚:“敌人开始安排后事了,那是败逃前要潜伏下来的特务。”

李大成抓住便衣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,匕首扎进他的腰部。

李大成推开房门,那便衣倒进了屋里,亚妹“啊”了一声捂住嘴,他进来后说了句:“他在偷听。”

沈志刚近前厉声喝问:“谁指派你的!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郑克……”他没说完就断了气。

沈志刚严肃地:“我们受到了敌人监视,要抓紧时间摸清敌人潜伏计划。亚妹,你赶快回去,密切注意严丽动向,大成,你找雷副院长让他向指挥部报告。”


十八

山腰间,一座茅草屋内,王团长对坐着的刘政委说:“沈志刚已走了十几天,不知道他进展的怎么样?”

刘政委吸了口烟,判断道:“大概进展顺利吧,也该来电报了。”

一战士挑起门帘进来:“报告,山城来电。”

王团长急忙接过电报,电文是:沈志刚已经暴露,受到敌人严密监视,下一步行动十分困难,请指示。

王团长把电文递给刘政委,拤起腰望着墙上三百万分之一的“重庆军用地图”。

刘政委搁下电报,说:“你看……”

王团长果断地:“命令返回,启动第二方案。”


十九

沈志刚推开窗户,满天星斗闪烁。江面上几艘舰艇游弋,使美丽的山城透着一种阴霾之气。

忽然,门被推开,李大成走近沈志刚,说:“指挥部来电。”

他从鞋底抽出电报交给沈志刚,志刚展开轻声读道:“即刻返回。”

“上级怕咱们会遇到危险。”

沈志刚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,大成给他点着,他来到窗前两眼凝视着灯火通明的远方。

一辆警车尖厉地叫声划破夜空。

沈志刚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再去老雷那里,让老雷回电,沈志刚不完成任务,绝不返回!”

李大成应声而去。

十九、

太阳火辣辣地热。

严家大院的门开了,亚妹走出来带好门,走上大街,她看到一辆辆拉着大包小包的汽车拥挤着驶向码头,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。

她拐进小巷,一辆灰色小轿车急驶过来,停在她身边,车内跳出两个大汉架着她往车上推,她刚要喊叫,嘴巴被塞入毛巾。

小轿车风驰电掣般的开跑了。


二十

郑克嘴里噙着香烟,眼望着小轿车在院内停住,先下车的两个大汉把亚妹拖下来,扭着她的胳膊走进楼房。

郑克拉了拉军服,转身在桌子旁坐下。两大汉将亚妹推进屋,拿掉嘴上毛巾,退出去并关上了门。郑克指指前面的椅子:“请坐。”

亚妹不慌不忙地坐下,扬起头,说:“郑先生,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?”

郑克:“我想问你几句话,你只要诚实回答,五分钟就送你回去。”

“你问吧。”

“你到旅馆干什么?”

“找沈先生。”

“是林太太叫你去的?”

“不,是我爱上了他。”

“这么说你是向他表露你的爱情去喽。”

“那当然。”

“撒谎!”

“郑先生以为我去干什么呢?”

“互通情报,帮助沈志刚监视林太太,对不对?”

“也对。”

“承认就好,那么具体内容呢?”

“沈先生让我把林太太和你的来往告诉他,他说‘要从你的手里夺走林太太’,答应事成后纳我为妾。”

“又是撒谎。”

“我说的你横竖不信,那我还说什么!”

郑克恼羞成怒,跳上前揪起亚妹就是一阵耳光,亚妹哭叫道:“好狠毒的郑克,我要告诉林太太,让她替我做主。”

郑克无计可施,只好命人把亚妹带走关起来。

二十一

严丽一觉醒来,懒洋洋地把眼光投向座钟,已是下午五点多了,她下床缓步走到梳妆台前,对着镜子用双手理顺蓬松的黑发,她喊道:“亚妹,亚妹……”

不见亚妹过来,严丽骂道:“这懒丫头,睡死了。”

严丽走出卧室,走到亚妹住的房间,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,严丽感到奇怪,就向楼下大声喊叫:“侍卫!侍卫!”

一侍卫跑进来:“太太,有何吩咐?”

“亚妹哪里去了?”

“报告林太太,亚妹没打招呼,我不清楚。”

严丽满腹疑团地回到卧室,只得自己动手穿衣戴饰,梳头打扮。她下了楼,颇感意外地看见客厅里的沈志刚,严丽随意地伸手握了一下,一副不高兴的神情。

严丽示意沈志刚坐下,她说:“沈先生,有事吗?”

沈志刚关心地问:“林太太身体不舒服?或者心里有啥事?”

严丽叹了口气:“我的女仆失踪了,这个时候……”

沈志刚脱口而出:“失踪了!”

严丽投来锐利的目光,沈志刚干咳了一声,漫不经心地说:“林太太,因为一个女仆而伤神,不值得啊。”

“你哪里晓得,亚妹跟随我多年,知道得太多了,要是让共党抓去,后果不堪设想!”

沈志刚内心翻腾,表面却故作镇定:“林太太,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,那一定是郑克把她抓走了!”

“郑克?他不敢,也没理由啊。”

“郑克很可能怀疑亚妹是共党分子。”

严丽浑身一震,她急忙站起,拿起桌上电话:“接侦缉处。喂,郑队长吗?是你抓走了亚妹?”

声音通过话筒传来:“林太太,我怎么会抓亚妹呢?沈志刚沈先生在你那里,是吗?”

严丽:“你问他干什么?”

“他对你到是动情的很啊。”

“少贫嘴。郑克,你派人四处找找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严丽撂下了电话。

沈志刚笑道:“林太太,借你车子一用。我去和郑队长解释,免得造成误会。”

严丽把车钥匙扔给他,说:“也好,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们的同学情份”

沈志刚走出客厅,走下台阶,和李大成钻进停在楼前的小轿车,他发动了汽车,转动方向盘,车子调过头,驶出门外。

小轿车上了大路,沈志刚对车后的李大成说:“情况严重,亚妹被郑克抓走了。”

李大成:“去郑克那里有危险!”

沈志刚:“不把亚妹营救出来,我们的任务没法完成!”

二十二

小轿车疯一样地冲进侦缉处大院,沈志刚、李大成跳下车,径直向楼里走去。

郑克在屋里吃完饭,卫兵把碗筷收拾到盘子里,正好沈志刚、李大成进来。

郑克呵呵笑道:“老兄,我料定你会找上门的,请坐,”

沈志刚寒下脸:“老弟,你好大胆子,连林太太的仆人你都敢抓。”

两人各自坐定,郑克从烟罐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,说:“不错,人是我抓的,别说一个女仆,就是严丽通共我也敢抓。”

沈志刚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雪茄烟,点燃后说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郑克冷笑两下:“亚妹什么都招了,她供出你是何人,来此何干。”

“郑老弟,你把我闹糊涂了。”

“别装了,沈志刚,你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我们的潜伏计划吗?”

沈志刚内心紧张起来,他望着踱到窗前的郑克,把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,两手交叉放在茶几上,笑着说:“郑克,你的玩笑开过火了!”

郑克扭过头,一指沈志刚说:“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?你们胜利了,南京守不住,上海守不住,山城也会属于你们。我后悔吗?不,我是在保卫我们这个阶级的利益。你们取得胜利是暂时的,我们靠美国朋友的帮助,终究要打回来的……”

他慷慨激昂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,他抓起话筒:“是我,严处长,是,是,马上就去!来人!”

门外即刻进来两名侦缉队员。

“先委屈你们了,我回来再和老兄好好谈谈。”

郑克拿起大檐帽戴在上头,对属下命令道:“看住他们,想跑就地正法!”

郑克急匆匆地走了。

沈志刚起身往窗前走——

“不要动!”两支枪口对准他们。

沈志刚没理会侦缉队员的喝声,在窗前注视着郑克坐进灰色轿车,轿车开出了大院。

二十三

夜色笼罩了大地。

屋内气氛沉重、紧张,马蹄表“嗒、嗒、嗒”声特别刺耳,钟表指针从八点走向九点。

李大成双手交叉着立在沙发旁边,沈志刚静静地抽着粗大的雪茄烟,他摁灭烟头向李大成递个眼色,站了起来——

两名队员同时喝道:“站住!”

沈志刚平静地说:“内急,方便一下。”

一个队员粗鲁地说:“解在裤裆里,动一动我就开枪!”

沈志刚愤怒地说:“我还是你们队长的朋友,他说过不让解手么!”

那队员犹豫一下,沈志刚一个箭步冲上去,抓住那队员的手腕向上一举,照他面孔就是一拳!同一时间,李大成飞身撞向另一队员,他们的手枪都被打掉,展开了激烈的徒手格斗!沈志刚首先击倒对手,李大成的对手顽强抵抗,以衣服架为武器向李大成攻击!沈志刚从背后飞起一脚,将他踢爬在地,李大成上前扳住他脑袋一拧,扭断了他的脖子!

志刚:“快,换上他们的衣服。”

两个人剥掉侦缉队员的衣服穿上,沈志刚从桌上撕下一张纸,急速写下一行字揣在衣兜里,和李大成走出郑克的办公室。

他们出了楼房,走向临时关押囚犯的一间囚房。沈志刚对门口守卫说:“奉郑队长命令,提审共党嫌犯亚妹!”

“有手令吗?”

沈志刚不耐烦地掏出纸条,守卫低头查验时,已绕到背后的李大成突地用鞋带勒住他脖颈,硬是活活勒死了他。

沈志刚摘下守卫腰间的钥匙,打开牢门营救出亚妹。

当小轿车冲出侦缉处大院,驶上公路时,坐在后座的亚妹向身边的沈志刚汇报:“敌人潜伏计划绘制成一张梅花图,非用显影剂才能显现人员名单。那显影剂前天夜里严仁浩才交给严丽保管。”

沈志刚:“图呢?”

亚妹:“一定是在她父亲手里。严丽说今晚毛人凤宴请西南各地特务头子,给他们打气鼓劲。”

“怪不得郑克匆忙走了。亚妹,你知道严仁浩的住处吗?”

“知道,我随严丽去过好几次。”

“那么,去的路线你记得吧。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

、“好,你坐到前面引路。”

亚妹从后座翻到前座,在副驾驶座坐下。李大成加大油门,轿车疾驶而去。


二十四

小轿车驶在曲曲弯弯的山路上,在一片山林中停住。

沈志刚对亚妹说:“严仁浩回城是走这条路吗?”

“非走这条路不可。”

“好,我们在这里堵截严仁浩,你开车回去,严丽正等得着急,就说郑克和我们开个玩笑,我们正陪着郑克喝酒,不要引起她的怀疑。”

“我知道怎么对付她。”

沈志刚和李大成跳下车,亚妹调转车头,返回去了。

沈志刚把缴获的手枪上了膛,说:“你到对面埋伏,听我的枪响后行动,你的任务看住严仁浩!”

两人迅速分开,静等严仁浩入网。


二十五

黑黢黢的山间静悄悄,忽然远方射来两道灯光,灯光越来越近,前后两辆小轿车直冲过来。

沈志刚“啪”地一枪,子弹穿透车窗,射死了头一辆开车的司机,那小轿车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前进了几米停住,后面的来个急刹车。两辆轿车上窜出五、六个卫兵,慌忙举枪还击。沈志刚、李大成躲在两边大树后射击,郑克在头一辆轿车里持冲锋枪猛扫,严仁浩在后一辆轿车里握住手枪射向李大成。

枪战十分激烈,卫兵们被一一撂倒。

严仁浩看情势不妙,翻过来坐到驾驶位置,开车向后倒,李大成拣起死亡卫兵的冲锋枪,一通扫射,把轮胎打爆,严仁浩急忙拉开公文包,掏出梅花图想要销毁,但是李大成已冲到车前,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。

沈志刚手里也换成了冲锋枪,和已跳出车外的郑克对射。两人子弹先后打光,郑克将司机拽出,急忙发动小轿车,沈志刚飞身一跃,跃上来与郑克争夺方向盘,小轿车歪歪邪邪地前行,一下子撞在大树上。郑克一拳击中他的面部,把他打下车,郑克跳出车外,在他还未爬起来之际,又是一拳打得他翻了个跟头,郑克扑过去,被沈志刚双脚一蹬,蹬倒在地,两人一同跃起展开拼杀。

李大成在枪战中已挨了一枪,此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胸部,他忍着剧烈疼痛,押解严仁浩从车里出来。严仁浩举手在前头走,李大成眼前一黑,栽倒下去,严仁浩趁机拔腿就跑,李大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扣动扳机,一梭子子弹打向严仁浩的后背,他摔了个嘴啃地,痛苦地死去。李大成也昏了过去。

经过拼死格斗,沈志刚技高一筹,打躺了郑克。他抹去嘴角血迹,摇晃着朝李大成身边走来,他吃力地把李大成的头托在怀里,轻声呼唤:“大成,大成……”

李大成终于醒来,把公文包交给了沈志刚,吐出最后几个含糊不清的字:“沈连长,我完成了任务。”

李大成牺牲了,沈志刚悲痛地擦干泪水,看到郑克挣扎着站立起来,他掂起地上的冲锋枪,“突、突、突……”把子弹全部射向郑克。

沈志刚起身向战友行了个军礼,就大步走向撞在树干上的小轿车,他钻进去关上车门,小轿车后退着,掉头向城里奔驰。


二十六

“轰隆隆”几声闷雷,“咔嚓嚓”几道闪电,瓢泼大雨倾盆而下。

小轿车似箭一样,迎着暴雨疾驰,越过山川、河流、田野,一直向山城冲去……


二十七

严丽立足窗前望着院内凶猛的雨水,心情极为烦躁。

亚妹推门进来,说:“太太,早餐预备好啦,”

严丽似乎没听见,动也没动。当她看到那辆熟悉的灰色小轿车划开雨帘冲到楼前时,她的脸上才露出了微笑。她匆忙下得楼来,看见是沈志刚,愣怔了:“是你?”

沈志刚笑道:“是我,林太太,不高兴么?”

严丽顿感不妙,拉下脸子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
沈志刚坐进沙发里,两手随意地扶住沙发扶手:“林太太,严将军让取东西来了。”

严丽走近一张桌子,嘴里说着:“你说什么,我不明白。”

她的手却拉开抽屉伸了进去——

亚妹立马掏出手枪对准她,喝道:“不准动!”

沈志刚:“你应该明白。”

亚妹上前扯下了严丽脖子上戴的金项链,交给了沈志刚。他打开项链上的梅花型盒子,拿出一小瓶药粉,又把金项链扔给严丽,打趣地说:“林太太,我们在一起相处得还不错,感谢您的帮助,再会。”

沈志刚和亚妹走出楼房。

严丽眼瞅着他们开起小轿车冲出了院门外。气得变了脸型的她摔暖瓶,砸玻璃,像一头疯狂的母狮子把客厅砸得乱七八糟。严丽抓起抽屉里的手枪,凶恶地开枪打死了闻声赶来的俩卫兵!

她摇动电话把子,接通后嘶叫道:“喂,喂,侦缉处,全城戒严!封锁江面!”


二十八

暴雨中,警报声、警车尖叫声震耳欲聋。

沈志刚放下窗帘,焦急地:“联系上没有?”

雷副院长高兴地:“联系上了,联系上了,首长要你通话。”

二十九、

茅草屋内,王团长拿着话筒,以热烈的口气说道:“沈志刚同志,你出色地完成了任务,我代表野司首长祝贺你们!”

无线电波送来沈志刚的声音:“谢谢!王团长,现在全城实行大搜捕,我们很可能被捕,现将敌人潜伏计划拍发,请你们记录……”

王团长命令报务员:“做好准备!”

三十、

沈志刚摘下耳机,把梅花图交给亚妹,亚妹将图浸入了显影剂里,立刻,无数朵梅花消失了,显示出敌特潜伏人员名单。

报话机前,雷副院长手指敲击着键盘。

那边,报务员急速地记录……

警车、摩托车停在雷家门外,车上跳下几十名军警、侦缉队员,他们冲上楼房破门而入。

雷副院长取下耳机,毫不惊慌地站立起来。

军警们给沈志刚、亚妹、雷副院长戴上了手铐……